
乡恋
年少时,总想去外面闯一闯都市的繁华,总想嗅一嗅高楼大厦的味道,总想走一走不沾泥带土的水泥路。现在,总想回乡村过几天清闲的日子,总想看一看袅袅升起的炊烟,总想去田间赤脚走一走松柔的泥土地。许是血液里注入
年少时,总想去外面闯一闯都市的繁华,总想嗅一嗅高楼大厦的味道,总想走一走不沾泥带土的水泥路。现在,总想回乡村过几天清闲的日子,总想看一看袅袅升起的炊烟,总想去田间赤脚走一走松柔的泥土地。许是血液里注入了浓厚的乡村元素,对于乡村的家,有着浓浓的眷恋。
春天,挎着篮子,去村前的麦田里挖肥大的荠菜,到沟边的杂草堆里找寻细长小叶的苦菜。回家后,把野菜洗净。荠菜切碎,搅上几个鸡蛋,放菜锅里一炒,荠菜香夹杂着淡淡的青涩泥土香扑鼻而来。也可把荠菜用开水一过,攥干剁碎,搅拌上肉馅,包一盘白白胖胖的荠菜水饺,味道也极其鲜美。苦菜洗后晾干,再去邻居家院里采摘几片苦丁叶,合放到锅里用小火慢慢烘烤,不停的翻炒,不一会儿工夫,自制的苦丁茶就出炉了。
也会去公婆的老屋院里,采摘冒出嫩叶的香椿芽。老屋闲置多年,公爹便在院子里栽了四五棵香椿树。香椿树覆盖了多半个院子,伸手能拽到的树枝已寥寥无几,我们就找来长杆,绑上把镰刀,耐心的把枝头的嫩芽剥离开来,浓浓的香椿香味迅速扩散。有时会受不住这香味的诱惑,拿一片嫩叶放入口中细嚼,香味直入肺腑。墙角,公爹栽了一棵梨树,花开时节,一树雪白,满院芳香。
夏天,树荫下,房屋的阴凉处,随处可见闲坐的老人和打闹玩耍的孩童。中午,蝉声振耳,让人无法安心午睡。晚上,公婆和女儿一起去村前的树林里寻找知了猴。大多时候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女儿说寻知了猴的人比知了猴都多。有时也会寻到两三个,女儿便放它们在地上,蹲在一边观看它们的爬行表演。在院里乘凉时,公爹喜欢讲述他年轻时的故事,婆婆则更热衷于邻居家的喜白之事,老公却在炫耀着他儿时的光荣历史。
秋天,到秋忙时节,我们周末回家小住,和公婆一块早起去田间劳作,也借机分享二老收获的喜悦之情。雨后刨花生,会省许多力气,弯腰,双手握紧花生秧,用力往上一拨,花生果便破土而出。看着那颗颗饱满的花生果挂满秧根,那种喜悦的心情,会冲淡劳作的疲劳。掰玉米时,我会全副武装。穿上长裤长褂,戴上嫂子的红头巾,戴上手套,活脱脱一个农家妇女形象。走进玉米地,一家人一字排开,说笑间把一个个黄灿灿的玉米棒掰下来,放进筐里,筐满后再倒进袋子里。开始时,我还能跟上公婆他们的进度,慢慢地就会拉开距离,公婆总会在前面把我这两行的玉米棒掰了。这样,我就又能和他们并肩前行了。
冬天,是农村最悠闲的季节。每次回家,婆婆总是把土炕烧的暖烘烘地。老公便会缠着婆婆给他乎玉米面饼子吃,每每这时,婆婆总是满脸推笑的答应着。炖一锅白菜粉条,锅边乎一圈玉米面饼子,是最最纯正的农家宴。只要我们留宿,睡热炕头是我的专利。公爹和老公一人一张床,我和婆婆及女儿睡炕上。晚上,躺在热乎乎的炕上,听着公爹挂在墙上的老挂钟滴滴答答声进入梦乡。睡梦中,热炕头,老挂钟,恍惚间回到了儿时的时光。天不亮,院里的公鸡开始了一遍遍的啼叫,间隔性的提醒着贪睡的我们。
乡村有乡村的宁静。我喜欢乡村的纯朴,喜欢乡村随风摇拽的庄稼,喜欢仰望乡村的蓝天和白云,喜欢乡村晚上的星空,喜欢烧柴时的烟火味道,更喜欢乡村独门独院的居所。乡村的韵味,是都市永远寻不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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