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凉雨湿
秋凉雨湿,带来浓浓的乡愁,想起郁达夫的《故都的秋》。一位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却写尽了北方都城的秋意:“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槐树叶底,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
秋凉雨湿,带来浓浓的乡愁,想起郁达夫的《故都的秋》。一位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却写尽了北方都城的秋意:“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槐树叶底,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喇叭似的牵牛花,几根疏疏落落的秋草,……一杯浓茶,独身坐在小院内,看着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着嗡嗡作响的群鸽飞翔。”
郁达夫曾在都城短暂居住,十年后为看秋景又不远千里特意赶到都城,写下了《故都的秋》,可见北国的秋天给他的印象之深。春暖秋凉,夏热冬寒,一年四季截然不同是都城典型的特色,而都城的“秋”也是四季中最让人留恋,最值得书写的季节。郁达夫似乎就该是个生在都城,长在都城的都城人,他理解那种秋到都城的蕴含,享受那种秋凉中手捧热茶晒太阳的温暖。
早年的都城,南面东面到处都是浅浅的水洼,长满一人多高的芦苇。有的地方连天接地望不到边际,秋风扫过,芦花翻卷,刷刷的苇叶声如诉如歌,白色的花絮夹杂着朵朵蒲公英飞得又高又远。陶然亭就在都城之南,有一个大大的水塘,浅水处长满了芦苇,这里是文人闲士聚集的地方,或垂钓,或泛舟,或弈棋,是个野趣十足的闲在去处。
钓鱼台,玉渊潭,紫竹院,圆明园,颐和园,一个个公园,一潭潭绿水由一条小河穿成一串,自都城弯弯曲曲伸延到西边的玉泉山,沿河绕湖全是密密匝匝的柳树,秋去叶落最迟,春来发芽最早,秋爽之日柳荫飘摆,黄绿间杂,漫步在河边湖畔,多少忧愁也会在这诗画般的景中化去。
西山红叶是都城不得不看的秋景,郁达夫却避而不谈,写的是黄栌叶下鸣叫的秋虫。万山红遍,秋虫唱晚,残阳背衬下的长城如剪影般蜿蜒在崇山峻岭。郁达夫的虫唱,给这静寂壮美添加上音乐的旋律,这种有虫唱的秋天是郁达夫独有的都城之秋。
玉泉山,平地突起的一座小山,山顶高高的一座玲珑塔,周围松柏翠竹环绕,自古就是皇家的专用御地。月夜塔影,泉水淙淙,东望万家灯火,西看山岭重叠,玉泉山的夜月,是清澈无声的月。
“先有潭柘寺,后有北京城”,潭柘寺的名气由此而来,是座比都城还久远的寺院。潭柘寺坐落在都城西南的山岭中,离都市中心很远。郁达夫那个年代要想去听潭柘寺的钟声,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么骑驴,要么步行,要一整天的脚程。汽车类的公交是没有的,就是在城里找到车,也没有可行的路。寺院在山的南坡,周围地势不很险峻,院内有号称千年的银杏树,一堂大殿,几间配房,占地不是很大,如果放在其它地方是座及其普通的寺院。郁达夫所说的钟声,应该是远古传来的钟声,是郁达夫秋思中的怀古幽情,而非真正潭柘寺的钟声。
槐树说的很多了,但只有槐树加上都城的四合院才能表现出那种特有的味道。至于是种什么味道,只有像郁达夫那样坐在院中的槐树下,感受叶缝中洒下的温暖,看着片片黄叶飘落在院中的青砖上,咋上一口浓颜的碗茶,心中那种难得,就是所说的味道。
郁达夫居然提到了喇叭花,提到了疏疏落落的秋草。有谁不怀念少年?又有谁不留恋童年?喇叭花那是多么遥远的事了,不经郁达夫提起,可能会永远尘封在记忆里。童年的院墙头,小学的围栏上,那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小喇叭,白色、蓝色、紫色、红色,清晰的画面,如实的写真,伸出手来想摘一朵,可是影影憧憧,不可再现。
郁达夫一段文字勾起太多的回忆,一篇散文解答出来会是一本书。看《故都的秋》,好像是在秋雨中与老友争相说着都城秋天的那些好。看郁达夫的文章不受感染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写作时的情感是浓烈的,是在用生命来换文字:“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郁达夫如是说。
郁达夫,浙江富阳人,不去写江南的秋,这和他骨子里的性格有关。他说北方的秋;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来得够味道。南方的秋,半开半醉,难尽其意。郁达夫的名句:“曾因醉酒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从中不难看出郁达夫的放浪和豪爽。
对江南的秋与北国的秋,郁达夫在文章里有一段比较:“南国之秋,当然是也有它的特异的地方的,譬如廿四桥的明月,钱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凉雾,荔枝湾的残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浓,回味不永。比起北国的秋来,正像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
回味“故都的秋”,想着郁达夫的狂妄坎坷。人生未必要得志,但万万不可不得意。
贴一首郁达夫的诗存念:
《钓台题壁》
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劫数东南天作孽,鸡鸣风雨海扬尘。悲歌痛哭终何补,义士纷纷说帝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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