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再给我十元钱，交自习费。”
“又要钱呀，不是说好了吗，这个星期，不和家里有钱。你这丫头，咋还说话不算话。”
“老师要钱，我有啥法。”
欢欢声音很小，话在嗓子眼里嘟囔。
“哎，欢欢不对呀。你应该还剩五元钱，上星期我你要十五元，我给你拿二十。”
“妈——”
“这五元钱，你是不是给贪污了。我可告诉你，从小就得学好，不能乱花钱。你必须要有自控能力，现在不注意，以后会犯大错误，你看看那些贪官，就是不知道省着花钱，啥好买啥。”
淑琴，过日子仔细，哪怕多花一分钱，也会刨根问底，不弄个说落实出，决不罢休。
“妈，我真的没乱花钱。”
“告诉你，这钱可不是大风瓜来的。咱家这点小钱，都是你爸，汗珠子摔八瓣，斤是斤力是力，挣来的。”
欢欢最烦琴的唠叨，每次要钱都要没完没了的上政治课，反反复复进行艰苦朴素教育。这都啥年代了，还讲这个。
“妈，你看我同学丽丽，都买手机了，翻盖的特漂亮。她后妈，对她特好。”
“欢欢你啥意思，我是你亲妈，对你还不如后妈。我可告诉，必须老老实实上学，咱家穷，不能跟富家子弟比。那五元钱究竟干啥花了，你得给我说清楚。”
“妈，就这五元钱，你还抓住不放。明天我给咱县长写封推荐信，让你当反贪局长。你特正义，比包公都清廉。”
欢欢越来越滑了，歪点子越来越多，还真不得了。
“欢欢，你少给我穷对付，你告诉我，那五元钱究竟干啥花了。”
“妈，我跟你实话，你可别生气呀。”
“你小小年纪，可不能编瞎话，骗你妈。欢欢，只要这五元钱咱花的值，用到好地方，我不在乎这几元钱。你明白吗，咱家虽然没钱，该花的总得花，但是不能乱花，你懂吗。”
“妈啊，这五元钱，我捐出去了。”
“嘿，你这丫头，可真大方，说捐就捐了。咱们富裕吗，不富裕，你爸爸挣钱多吗，一个月不到两千元。五元钱，是不多，但那也是钱。”
“妈妈，你要有点爱心好不好。我们班的马大翠，那是名副其实的特困生，没爹没妈，跟着他爷爷过，到现在还穿薄毛衣。数九寒冬的，晚上都出不去屋，她太可怜了。我是班长，不能看着我手下的兵，挨冻受罪。于是，我就带头发倡议，以身作则，先捐五元钱。”
“脑袋瓜一热乎，五元钱就打水漂了。”
“丽丽比我大方，一下子捐五十元，三四十名学生，一凑就能给马大翠买一个羽绒服。”
“这是真的，你没骗我。”
“妈，我骗你，走在大街上，让车撞死，上厕所掉茅坑臭死，得毒疮疼死，反正不得好死。妈妈，我敢对着电灯，对着太阳、月亮、星星起誓。”
“赶紧给我闭上你那臭嘴，不就是五元钱吗，妈妈不追究了。只要你用到正地方上，多少钱都认。”
淑琴顺手从兜里拿出十元钱，塞到欢欢的粉红色的书包里。
“妈，你真抠门，要十元就给十元。对我一点都不好，明天我想法给我爸再找一个富婆，我要十元她能给我一百。还亲妈，一点都不知道疼自己的闺女。我可是你的小棉袄，以后你还指望我给你焐乎身子呢？”
“别跟我耍嘴皮子了，赶紧走吧，一会误了上自习了。”
欢欢非常自信的骑上自行车走了。淑琴望着欢欢远去的身影，撇撇嘴笑了。这丫头，要成精了。
2011年12月9日内蒙古赤峰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