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睡眠

深度睡眠

脑充血小说2025-03-14 02:33:45
(一)如果没有记错,陈子扬已是第五次来”知本堂”就诊了。虽然治疗的效果依旧不佳,但他还是决定再坚持几个疗程。中医理论告诉他,再简单的病也不能操之过急,稳火慢煲,这可是一个除根儿的过程。再说,老先生可是
(一)
如果没有记错,陈子扬已是第五次来”知本堂”就诊了。虽然治疗的效果依旧不佳,但他还是决定再坚持几个疗程。中医理论告诉他,再简单的病也不能操之过急,稳火慢煲,这可是一个除根儿的过程。再说,老先生可是一位好不容易经人介绍才认识的!据说他治好了无数例失眠的病人,经验丰富。尽管自己已属十余年的顽症了,但他对此还是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其实,说是老中医,他也不过五十多岁的样子。干净利落的他显得很年轻。他桌面上的电脑音响里正放着一曲老歌。那是张国荣的。于是,两人便不约而同地聊起了他。提起他,中医便侃侃而谈。断说他是因为失眠才酿的悲剧!子扬心一惊。他分析说,因为参加活动过多影响了他的睡眠,天长日久,心脉虚弱又致失眠成郁。后来他不是因为摆脱不掉抑郁带来的痛苦才选择了自杀了!对了,还有历史上的屈原。什么遭人陷害忧国忧民?要我说,这还不是失眠后抑郁成疾惹的祸!嗯,还有…还有那个小崔,电视上常露脸的那个!呵呵,以前也是这个病啊!失眠可不能大意呀,它可害苦了不少人哪!……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子扬一脸愁容地问。
“其实啊,你就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神经衰弱!”对方盯着子扬不容置疑地说。
也许是吧,自从被公司董事会委任上这个超市营销部经理后,他就几乎没惬意地睡上一个囫囵觉。加上多年的失眠症,他虽然注重补充营养,然而体重仍在一天天下降,面容憔悴,无精打采,每天下班和老婆谈论的多是当天的营业额完成了百分之几之类的烦心事儿。
“这样吧,这个疗程的先吃完再说吧。严重的话你就先拿回去两粒安定吧!”
“不顶用的!这东西在我胃里几乎连依赖性都没有了!
“噢,不过嘛也不能悲观。小伙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我研究多年的‘安神散’再过几个月就炮制成功了!到时,也许你就能睡个好觉了!”
(二)
灯光如曳。陈子扬痴痴地望着天花。这已经成了习惯。一、二、三、四、五……他已经数到三千二百七十一个数了居然一点睡意到没有。听说一般失眠的人当默数到一千个数时便能睡着了。而他,这种方法的结果只能是头晕目眩,耳鸣脑胀。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在做怪还是真的神经衰弱?有人给他讲过这方面的几则趣事:有一位老人每晚要吃上一粒安定才能睡着,不巧的是,他忽然发现当晚的药吃完了。于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儿子情急之下伸手揉了一个类似药丸大小的面团递给了老人,奇怪的是,不一会儿老人便鼾声如雷了。还有一个故事,一位老人住在二楼,而楼上住着的一个小伙子每晚下班睡觉前总是动静很大,让老人无法入睡。直到老人听见小伙儿的两只皮鞋随意朝地板上一扔,继而发出两声清脆的声音后老人才能安然入梦。为此,老人找过小伙儿理论并提醒过多次。可小伙儿却总是没当回事儿。又一晚,小伙儿刚甩掉一只皮鞋,忽地想起下面的老人,于是便将另一只鞋子轻轻地脱放下来。翌日一早,老人便气冲冲地来敲门责问说:你这孩子,每晚都是响两声,昨晚怎么就响了一下?
想到这儿,陈子扬微微笑了一下。他揉了一下眼睛,枕边的电话忽然抖了一下,是短信。妻子背转过身,她来这已有些时日,似乎也习惯了这许多次嗡嗡得有点暧昧的声音。可按说,作为一个部门经理,电话短信过于繁忙再正常不过的了。然而起初她却不这样认为。正是这些莫名的来电来信两人几乎闹得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一次,妻温柔地嗔声对他说,子扬,我知道你对我好,但如果我在家有了人而且又特别喜欢对方,你愿意吗?陈子扬不知是套儿,一句“只要你”还没说完,便遭到了她一通臭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就这么愿意让自己的老婆和另一个男人睡在一起吗?你倒底是怎么想的?是厌倦了自己还是厌倦了我?你既然愿意让自己的老婆出轨恰恰就说明你想在外面找啊!你说是不是啊?”陈子扬轻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反驳,无辜的表情沉静得如一滩死水。他习惯以这种萧冷的沉默去应对。而这种暗抗的态度更让对方怒火中烧。她没日没夜无休止地骂他,甚至几次取出剪刀威胁。一开始是自残,后来便撕抓他的裤子,说必须把他那个不争气又惹事生非的东西剪掉才放心!为此,他每每刚想入梦,便觉得眼前时不时地有一道寒光在晃动……
他无法想象当初文静的妻子婚后竟变得如此地蛮泼。尽管妻不久就要离开,回到她那舍弃不了放心不下的地方——家乡县城的一所中学校园。两人相处的日子不多,也就是春节或利用出远差的机会聚一聚。为了父母,更为活泼可爱的女儿。而她常因这种牛郎织女般的生活抱怨子扬,后悔这桩被“骗”了的婚姻。
(三)
超市每周一次的干部会议在林总的主持下已开了将近一个半钟了。会上,林总措词严厉地批评了各部门主管在人员、营销、后勤等等诸多方面的问题。这是每次例会时的逅病,是旧曲重弹。真实的原因无外乎外部工厂倒闭,外来人口流失遭成的。大街上商铺林立,早已趋于饱和。大小老板们早已失去了对竟争对手的耐心,见面都大度而又无奈地摇摇头。大局如此,超市每月亏损十万二十万也似乎于常理之中。

晚上十点五十分,会议总算结束了。再过十分钟又要为部分员工举行生日晚餐。虽说这是人事方面的事务,然而自己的入席却被几个刁蛮的女孩子预订了。其实,他心里早有预防,她们不会给他好果子吃。戏耍他是狂欢中的一个必不可少的节目。成了她们借以宣泄平时挨骂受气的一个“复仇”机会。陈子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没等“分享”生日蛋糕,他便借故逃脱了。
推开门,妻正在和同事视频。她回头告诉子扬,说看来我得回去了,请假不到两个月,班级的成绩下滑得厉害,咱妈身体又不好,女儿也一直在发烧。
“后天是星期日,不行就送你回吧!”子扬不温不火的语气让她非常生气,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我在这真是多余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累赘!真恨透了你这个负心汉!”
就这样,陈子扬在她的絮叨声中匆忙洗漱完便一头倒在床上睡了。
显然,他是毫无睡意的。
凌晨时分,浑浑顿顿中的子扬感觉到妻又在搔戳他的腋窝。这是她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在提醒他。子扬“嗯”了一声便又倒向了另一侧。妻紧紧地从后背拥着他,低沉地说:子扬,我们这还是夫妻吗?你是不爱我了还是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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