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到路的气息
我在邻封度过的那些日子/还这么稠密地/听到路的气息/一条路/围绕着一个村庄/走来的是浓得化不开的亲情/路的那端/系着亲人的眼神与/牵挂。对于邻封,在中国的版图上,用肉眼用放大镜,都望不见它的轮廓,闻不
我在邻封度过的那些日子/还这么稠密地/听到路的气息/一条路/围绕着一个村庄/走来的是浓得化不开的亲情/路的那端/系着亲人的眼神与/牵挂。对于邻封,在中国的版图上,用肉眼用放大镜,都望不见它的轮廓,闻不到它的气息。
对于邻封,在中国大大小小的乡镇中,在视觉上有些低矮,在记忆中有些模糊,在印象中,甚至还不被人知晓。但在某个夏日的午后,阳光会齐刷刷的落在它身上,你会发现邻封是一张时光流逝中的黑白照片。照片有些泛黄,但在忽明忽暗的阴影中,你会找到那枚带有历史厚重感的叶片,带我找寻与青春与亲情与故土与村庄有关的那些日子。
为什么我要费笔墨写它呢?实际上,邻封与我,是人与家的关系,是鱼和水的关系,是叶子与根的关系。邻封已带着那片记忆,走进了我的生命深处。
其实,我与邻封有关的所有印记,是从一条路开始的。
这条路,沿着两旁高矮的沙田柚幽香,顺着两岸连绵起伏的稻香,一直带领我走向更加悠远的地方。这条路,呼吸出浓郁的亲情,芬芳出泥土的味道,与一些青春梦想,跌跌撞撞延伸到远方。
这是条小路,把一个村子里面50多户人家“链接”在一起的小路。这个名叫包家湾的小村庄,很多人祖祖辈辈都在这条路上,来回地行走,日复一日地度过一年的四季和人生的四季,然后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把自己安排进身后的泥土里。
这是条通往性情的小路。家家户户沿着这条路,走进李家,帮忙嫁女儿;走进张家,帮忙娶儿媳;走进王家,帮忙杀年猪。只要哪家办大事,来来往往成为这条路上最繁华的脚步。
我在这条小路旁,开辟了一个小花园,种了很多万年青、栀子花、龙舌兰。种花的爱好,是从奶奶那里学会的。奶奶是个爱美的人,川大毕业后,心中一直有个愿望,要在自家的屋檐下,种植很多鲜花,意为被鲜花包围的人生更富有诗意。而我家那片花园,是我和奶奶欢喜生活的乐园。我们就象阳光下两个幸福的孩子,把所有斑斓的色彩和线条,垂直种在地里,让花溢满心间。
小路的那头,是柏油马路。各种汽笛声,把村庄与现代工业文明密切相连。很多村里人,从这条马路横冲直撞地飞向远方,每到春节,又从这条马路横冲直撞给飞了回来。通过这条马路,很多村里人把自家的蔬菜、肉类集体地搬到邻封小街去卖,换回世界上最零星的人民币,去把一个家庭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又充满惬意。
就是这条马路,我和奶奶的脚步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变得格外欢快。奶奶养成了饭后百步走的习惯,我挽着奶奶,在这条路上,我学会了奶奶教的英语、懂得了成长自己的能力,奶奶也在我这里学会了《珍珠传奇》、《八仙过海》、《陈真》的主题曲……夕阳的余辉,把这幅最温馨的画卷收藏,我也在平静如水的日子里,把这道美丽的风景温暖成心底最珍贵的回忆。
路的那头,是满山遍野的梯田和土地。曲曲折折的小路,把一块块土地和梯田相连。从早到晚,勤劳的庄稼人挥着锄耙,用世界上最认真的背影去把土地认真地开垦。土地上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和各种形态的叶子,在高阔的云朵和万里蔚蓝的天空下,植物们以向上的姿态,正在专心地制作成属于自己的抒情时光。
路,把家家户户的情感联系在一起,把人与土地相依相靠的关系联在了一起,把一个村庄与一个小镇结合在一起,把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融合在一起。路,就象一个省略号,它要连着邻封的往事与邻封的未来,省略到永远。
这次,我回到了邻封,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路的气息在向我召唤。我站在这条小路上,仔细凝听一个小镇向上拨节的声音,你会听到,一些呼吸的声音会从屋檐的某处掉下来,直接钻到你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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