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日郊游在路上
好友阿杨喜欢晨练,就是早早从被窝爬起,摸黑登山,到山顶和太阳一起露脸的那种。这种晨练我是不敢恭维。如果闲暇时到山林中走一走,亲近一下大自然,去郊游那还成。可不,在阿杨地鼓动下还真的要付实行动了。于是一
好友阿杨喜欢晨练,就是早早从被窝爬起,摸黑登山,到山顶和太阳一起露脸的那种。这种晨练我是不敢恭维。如果闲暇时到山林中走一走,亲近一下大自然,去郊游那还成。可不,在阿杨地鼓动下还真的要付实行动了。于是一行三人——我、晓沁和阿杨择日出行。阿杨不愧是当然的向导。他带领我们先乘车到郊游计划最远的地方下车然后往回游走。阿杨阵阵有词:这样精力充沛,兴致依然。
在北环南路第一个转弯处,我们开始顺坡登山。果然毫不费力就登上了山顶。回身下望,公路竟在脚下。庄稼和房屋在清晨的浓雾中断断续续。不远处在模糊的绿色中有一组雅居——白墙红瓦。雅居红瓦酷似国画拨墨中的一笔朱砂。阿扬说这是座度假村。人们喜欢在这茵茵氛围中度过喜庆的时光。
目光从那抢眼的红色收回。转身便登上了一个平台,迎面而来的是一棵上举双臂的高大松树。这就是阿杨不止讲过十次的“千年松”了。是很神奇。这高举的双臂似乎在欢迎我们,也好像向上天在永远地期盼什么。阿扬和双臂接下来的主干拥抱了一下,还差两尺双手才能合拢。双臂顶尖酷似人的双手,双手生出无数枝叉向四周疯狂地漫延。形成一个偌大的树伞。把这平台完全遮住。这千年苍松独居平台。
落叶松则布满了“苍松”四周坡面,不加修饰的威严而挺拔。散射的阳光成条条光束从树丛的空隙斜倾下来,光束中有些甲虫一闪一闪地飞过。松林在柔和的光照中刻画着沧桑。移步顺着光束向上寻觅,忽地,会有直射光挤进来,在眩晕的光团中背光的松即刻变成抽象的剪影。剪影在变形——原来是几只松鼠在树干窜上窜下。倾刻又在小草、野花间窜动。遍地紫色的野花在窜动中摇曳,恍动着头同松鼠嘻戏。一见花儿眼睛就放光的晓沁内行地说:这是山菊花,花儿虽纤小却有三十几个修长的花瓣呢。对花儿我没有感觉。但眼前这一切让我想起另一个丛林——俄罗斯油画家列维坦的风景画《白桦丛》,有人这样赏析:“茵茵草地,婷婷白桦。或一颗独处,或两三棵一组。如同一群白裙少女置于草地:或独思默想,或切切细语”。超维美!美的令人窒息。而这落叶松林与白桦丛比较,不是美得那样风花雪夜,但美得自而然之。只能这样说,其深奥的独到之美在我们这凡夫俗子的艺术思维中还正在搜索。假若列维坦充满美感的细胞还在活耀地跳动,他丛白桦丛度步到这里看到此情此景,定会灵感四射,激情流淌,顷刻将一切凝聚在油画布上。果真是,那将一定会有幅和“白桦丛”不同格调、而同样美妙的风景画——“落叶松林”留存于世界。
收拢心猿意马的思绪,倾听幽静的丛林。只有风声沙沙。“苍松”双臂上系着暗红色的红布条轻轻抖动。我凝视着“苍松”读着大自然的神奇,揣测着“苍松”的年轮。忽然在抖动的红布条下竟有一个铜牌闪亮,有书本大小。上有刻字。晓沁和阿杨读出声来:“北环南崖一老松,默饮东南西北风,细刻沧桑千百载,巍然屹踞山林中。”啊!千年苍松。
我委实为这些有心人感动了:这铜牌、红布条,这平台、四周的珊栏。还有陪伴着这满山绿色的花儿——红的、粉的、和黄的……
远处,响起了炮竹声,是从白墙红瓦那儿传来。晓沁将几个装食品红色塑料袋腾出,接在一起系在了“千年苍松”干上,连同炮竹声中的喜庆和我们的希冀。
头顶有群小鸟唧唧咋咋飞过。我们一行三人漫步向计划中的下一地点远去。
回首时,那白墙红瓦还依稀可见。而“千年苍松”和落叶松林早已融入浓浓的绿色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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