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懒散在阴雨下
每天手机闹铃响在6点整,悦耳的钢琴协奏曲打破了宁静,也撕开了恍惚的梦境。我眯着眼懒懒地捂紧被子,瞅了一眼窗外灰暗的世界。昨晚谍战片中的男主角刚毅、微笑和欲哭无泪的种种表情一遍遍在脑海掠过。剧中的结局充
每天手机闹铃响在6点整,悦耳的钢琴协奏曲打破了宁静,也撕开了恍惚的梦境。我眯着眼懒懒地捂紧被子,瞅了一眼窗外灰暗的世界。昨晚谍战片中的男主角刚毅、微笑和欲哭无泪的种种表情一遍遍在脑海掠过。剧中的结局充满遐想,艺术的缺憾恰是艺术的最高境界,让我们可以为每一个剧中人设想将来的命运。我猜想,此刻刘新杰应该把卧底进行到底,回到人民的怀抱中,“文革”中他也逃脱不出纠斗的命运。我希望,我爱的人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包括虚构中我爱的人。老婆已经在洗漱间开始繁忙的“每日一课”,她匆忙地洗澡、梳头,拖了一地的衣服,一件件拾起来,又一件件飞快地穿上,此刻已经接近8点10分。我沮丧,今早又起迟了,幸亏没有领导的电话。我飞也似地跑下楼,打开车库大门把车点着等着预热。这时候,楼宇间是寂静的,没有一个人影,心底里升起一丝的不快,明天一定要早期。等待是一种无奈,坐在车里打开暖气,瑟瑟地看着楼门,闪出她匆忙的身影。我说:“快点,已经迟到了。”她说,“嗯,今早有会。”于是发动车沿着每日熟悉的路,中途她下车,道了声“小心”就消失在上班的人群中。我在8点40分才赶到单位,此刻,院子里的车已经停满,我把车停在楼道口,迅速跑到楼上,打开办公室呆呆地坐着。
这就是每天生活的起点,我呆呆地想着一天的工作,我需要联系一个电话,约好准备要做的事情;此刻有人敲门,等同事拿来文件夹等着处理的时候,我知道一天就由此开始吧。草草安排了事情,他微笑地走开,不一会儿,拿出一堆票据,我说,先放到你那里,等我见了“掌柜的”再说。我和他已经形成默契,他明白见了是什么结果,所以不紧不慢地走了。他突然又走进来,说:“管委会想参观我们的视频监控系统?”我说,跟局长打个招呼,你去应付吧。像这种不对称的接待,一般都由他或者相关科室出面,不要轻易作践了自己。我心想。想起车已经报警缺油了,喊来司机小任给了钱,“加97号。”小司机拿了我的车钥匙腾腾地下楼了。这一天又从这里开始了,我想。开了门走到走廊,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川流不息的车在雨雾间缓慢地驶过眼前。我不知道,这一天该做什么。每次想到这里,我不知道生活的单调和无休止的简单重复,在我的生命体中意味着什么?上帝在创造人类的时候,他或许只懂得了性与爱,他演绎了一场风花雪月的繁衍生命的场景,但是他忽视了人类除了这些,该有的快乐、忧烦、痛苦和幸福,他却没有替我们前瞻命运,甚至更不会想到在地球的一隅,在一个大陆板块的凸出部位,在一条河流之畔,有一个人站在灰蒙蒙的天地间,感受着时间像一条无声无息地河流穿过他的身体,“逝者如斯乎”,这种缓慢的流淌蚕食着身心中每一粒细微的细胞,激情、热情和所有的幻想林林总总在这种流逝中变得模糊不清。
昨晚搜到紫砂杯上有“静观斯有得,远志尚无私”这句话,很契合自己的心意。仔细把握一句话的时候,就像把玩着我心爱的一把壶,我细细揣度着。在阴霾的雾色里,沉静的心、沉寂的空气,还有渐行渐远的车流,眼前的境况仿佛在欣赏一张水墨山水画,高楼是一座座需要攀援的山峰,车流是在峡谷中流淌的溪流,那星星点点的过客像是栖息在枝头的小鸟,当站身世外的时候,这钢筋混泥土垒就的城市似乎就灵动起来,充满生机了……
我回到办公室,叫来同事,拿起一本书对他说,这本书让大家好好读读。这是袁省长去了山西做省委书记给山西官员推荐的其中一本——《把信送给加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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