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疏狂

谁与共疏狂

弱如扶病散文2025-06-04 04:56:07
站在阳台上,看到窗外的白云,大朵大朵,厚重起伏,连成一片白茫茫的大海,我知道我与它的邂逅只存在于八月晚夏的天空。早晨八点,日朗风清。天空透蓝明亮,不可测量,亦不可追寻。如此良辰美景,在彼此的沉默相对中
站在阳台上,看到窗外的白云,大朵大朵,厚重起伏,连成一片白茫茫的大海,我知道我与它的邂逅只存在于八月晚夏的天空。早晨八点,日朗风清。
天空透蓝明亮,不可测量,亦不可追寻。如此良辰美景,在彼此的沉默相对中,已是一种完满的结局。
现在我成了一个时常会抬头看天空的人,想起JJ那些关于云朵和光线的照片,不同时分,不同质地,不同色调,相同的是,他们都平淡无奇,仿佛生命一样无常又恒定。JJ说:“当一个人看着天空和云朵的时候,会觉得孤独至死。”
在我的印象中,JJ是个穿着白衣白裙,长发拉的很直,站在阳台上喝茶发呆的女孩。
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碰面,在大一的暑假,为了准备过级考试单枪匹马的跑回学校,办了一张住宿卡就把行李搬到了A楼。331寝室一推门看到JJ坐在电脑前,转头冲我恬淡的微笑,我惊讶的说:“这个寝室只有我们两个人!”
JJ说:“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是美术系,大三。”
“我是中文系,大一。”
简单的自我介绍,连名字都没说,可一个星期之后,我已和JJ坐在窗台上看星星了。
其实JJ是个很古典的女孩,虽然她学的专业是油画,耳熏目染,接触了很多西洋的玩意能把洋妞画的惟妙惟肖,但时间长了你会发现她精湛的技艺并没影响她恬淡的气质。这是一个很有情趣的女孩,喝茶,看天空,听MP3里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手里却很认真的翻着一本《诗经》。
细细想来,我们在一起时是放任散漫的,或许是她的悠闲恬淡影响了我。大多时候,她背着画夹去公园写生,而我则带上杂志坐在她旁边,一耗就是一个下午。阳光静静散下,给空气镀上一层金色,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乖巧安静,总是低着头勾勒她的画,听不见世界的废话,心底塌实。
而这些都只是表象。
JJ体内流淌着鸢尾般冷艳的血,即使她很小心的用各种温和的东西把自己一层一层包裹起来。暖色调的服饰,恬淡的微笑,但我依旧能感到他血液深处的孤独和隐忍,如潮水一样日夜不息的奔腾在她的血管中,湮没在她不动声色的眼神里。我不止一次的猜想过她到底有着怎样隐秘的往事。
我曾亲眼看见她坐在窗台上望着启明星消失又出现,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铁观音,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滚下来。夜色凄迷,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塑。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但就是喜欢这样不回头的暴虐自己的人生。一如《东邪西毒》中的林青霞对着水里的影子舞剑,舞的畅快淋漓。
在冷艳的鸢尾与温柔的牡丹之间,我很难断定她是什么,或许什么都不是,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被任何人定性,所以无论你说她是鸢尾还是牡丹,她都会不高兴。
JJ如同一个温柔的迷,她的落寞,她的萧瑟,她的温婉,她的淡定从容,没人能读懂她的气质,更无奢谈心灵。
有时候我想她大抵是生错了时间,也生错了空间,她应该生在盛唐时,秦淮河的微波中飘摇着胭脂的杏花烟雨江南。红袖添香,在古老梦幻的朝代撒下第一把情种,找一个杜牧或温庭筠那样的男人,舞竟尽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
一个月后正式开学,我搬回了自己的寝室,也再没在校园里碰到过她。我们的相识,是一根烟的时间还是一朵花开的时间。可无论是什么,她都只存在于记忆中。我与她相似的地方在我们的心都冰凉如沙地,要用月光来温暖。
有些感情很淡薄,却是一种心境。走过之后,回首那段萧瑟的岁月,有一个烟花般寂寞的女子静静的飘过我的面前,氤氲成了一道柔媚的烟霞,落在纸上。
或许,也只能如此。
谁与共疏狂,没有人,也许有人识她,但必无人懂她,有一种落寞与生俱来,也注定独自承受。
寂寞使你更加美丽,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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