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我的心,你别看

捂住我的心,你别看

器怀散文2025-05-01 17:32:33
坐在月光下的田埂上,静静地看着窗户里射出来的灯光,再看看满天的星光,呵,我明白了,我是回到了家呀。这一排排房子,不是在梦中。又象是很久远的事了,又好象依然是昨天。父亲在没有跟我的几个叔叔分家时,队里进
坐在月光下的田埂上,静静地看着窗户里射出来的灯光,再看看满天的星光,呵,我明白了,我是回到了家呀。这一排排房子,不是在梦中。又象是很久远的事了,又好象依然是昨天。
父亲在没有跟我的几个叔叔分家时,队里进行了大规模的居民点建设。一家十一口人,是个不算很宠大的大家庭,虽然分得了全村最大的宅基地,而却因此将在个大家庭很遗憾地化整为零了。分家后我们占了全院四分之一的地盘,也不过只修了三间房子,院墙也矮得可以任由东家的猫和西家的狗自由出入,寻觅并不存在的但仿佛是在幻觉中的残羹剩饭,然后愤愤地离开,永远的记住这个空荡荡的气息。很显然,这样的院落也就没有设院墙的必要了。院门只是在低矮的院墙中间留了一个豁口。从远处看去,这个豁口象个苍桑的老人口中残缺的门牙。即使是这样的布景,也并没有影解体后又以一个个个体聚在一起的十数口人家的温馨和欢乐。
三间创建于那个消瘦年代的房子,原本就显单薄。历经年复一年的风雨之后,它就愈显得捉襟见肘了。每逢雨天,父亲便整带领着几个哥哥“披挂”上阵,不停地往房顶运送泥土,填补漏洞。而妈妈则带领我和姐姐用家中所有的碗盘盆之类的家什,手脚不停地在那些珍珠帘子下面交替更挪倾倒雨水。整个的夏季和秋季的雨天,我们都在忙着摆弄这样的北斗七星阵或者天龙八卦阵,象熟练地摆弄着手中的任何一项活计。
而终于有一天,随着“喀嚓”一声巨响,尤如始祖时的开天辟地,二哥乘坐着一截断裂的檀子,驾着房顶刚刚被他添上去的泥土,降落在屋子中央。房顶破了一个大洞,大雨白哗哗地和着亮光倾泻下来,使屋里屋外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整体终于融合在一起。只不同的是,房顶上那些因断裂而没有勇气掉落下来的被烟熏得黑黝黝的檀子,还象吊死鬼一样地耷拉着,很煞风景。
我们终于可以不再摆弄北斗七星阵和天龙八卦阵了。但在“寒蝉凄切”的日子里,我们的确需要重新修复我们的家。
新修的房子有七间,都不是很大,但较原先的陋室,算是很实用的,但一样的不怎么结实。
居民点原本都是规划好的,前一家和后一家象排队似的前胸贴着后背,每到午后,前一家房子的阴影就被太阳倒过来。形成了院子里一个很宽大的凉棚。但冬天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从清晨开始,前院的阴影就逼着晒太阳的人往后退,一过午,便能把人逼到屋子里。
家家院子里栽了果树和杨树,家家的院子里也都有一小片菜地。菜地不种别的,只种北瓜(在很多地方,人们都青一色将北瓜称为南瓜,是真正的南辕北辙)。院子的北面给北瓜的秧子搭满了爬架,以利于它充足地进行光和作用。娇滴滴的北瓜一生出来就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祸患,常常惹得父母的鞋底子在我们的屁股上挥来舞去。我们也便时时都会产生铲除它们的念头,以绝后患。
每天傍晚,为了防止瓜苗在初春的寒夜中冻死,父母便指使我们给它们罩上白天我们用瓷碗拓出来的一个个泥碗。每当这个时候,我们总是故意的砸死或者漏掉一两个,以期获得心理上的平衡。看着它们数量的减少,我们本应当显出复仇后的兴奋,可这些北瓜们却注定了是我们的克星,它们的个体数量是减少了,但是,正因了身边少了诸多争夺养份的对手,它们的瓜秧竟一个个的茁壮了起来,郁郁葱葱的很是了得,不几天,绿油油发黑的叶子便蓬满了地皮。
刚开始它们还没有向上窜的本领,我们还要引导它们爬上架子。机会终于来了。我们借此再一次施展我们未完的复仇,极尽虐待之能事。北瓜是需要用绳子一个个的绑到爬架上才能顺利向上窜的,我们乘机便将瓜秧的头挟掉,或是将它用来光和作用的叶子取掉几片。可我们越是这样做,瓜秧就长得越快。而且大有和我们作对之势。常常在挟掉叶子的旁边又长出新的插秧来,而且还不止是一条。大凡是被挟掉了头的秧子,它的生长之势较别的秧子来总是疯狂几倍。铺开盖地的阵势几天便占满了爬架。直挤得那些独苗们委身缩作一团,无法伸展的样子甚是可怜。
父母逢人便考我们是伺候瓜果的料子,土命人,遇水便能生根。原本是要斩杀它们的,却没有想到,它们却令我们成了成了有口皆碑的好苗子。
其实那时我们并不懂得父母的良苦用心。我们这样的残害这些植物,难道父母真的就看不出来吗。只是他们比我们还看重我们的虚荣心,而且还利用这虚荣心给及时地给予了我们赞扬和肯定,从而改变了我们处世的方式,也培养了我们的爱心。爱是需要用心去做的。我们的父母在夸奖我们聪明的同时,也肯定了他们是真正聪明而且善良的父母。
叶子在院中占尽了职阳光,只吝啬地从它产的叶缝中给我们筛下那么一点稀稀落落的残缺的阳光,象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探照灯,偶尔光顾一下谁冷不丁抬起的眼睛。
北瓜在院子里飞扬跋扈的空间始终太少了,于是它们便窜上房顶去练习穿房越脊的本领。好在它们给院子里留下了不少的花朵我们充当了一次次蜜蜂的角色,每天穿梭于花与花之间人工授粉。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使得我们暂且忘记了瓜秧的可恶之处。
在我们授过粉的瓜秧上,几个圆圆的瓜蛋垂了下来。我们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快快地长大,可它却偏偏拗着我们的意志而行事。在长到还不到麻雀蛋大的时候,就萎黄而落掉了。一个接着一个,每天早晨院子里都落满了小小的瓜蛋。
眼见着邻居家的瓜秧呈一泻千里之势从房顶泻到我们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瓜蛋缀满了瓜秧,而且越长越大,酸得我们象葡萄架下的狐狸。
终于有一日,几个哥哥耐不信了寂寞,弹弓对准了那些可怜的瓜蛋,南墙便开了满了形形色色的“花朵”。
不巧的是南墙的邻居正坐在墙头跟父亲闲聊着:“你说这瓜秧子怪不怪,在自家院里不坐果,偏喜欢到别人家生儿育女”。
闻听此言,我们如梦方醒。跑到北邻家一看,可不是吗,我们的瓜秧如一道瀑布,浓密的枝叶将北院那原本就不大的院落铺排得满满当当,且上面同样密集地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北瓜。北邻居在院中行走,只好拨开瓜秧,绕过瓜蛋,脚在秧缝中穿插而行。
我们的脸唰一下红到了耳根。想不到北院竟是如此这样地在爱护我们的瓜秧。唯有我们却是这样的心胸狭窄。
听到南院的邻居在院子里的叫骂声,我们兄弟几个作鸟兽状四散逃跑。但不管怎么逃,一顿毒打。
北院的邻居喜欢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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