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开口时，我觉得空虚；当我沉默时，我觉得失落。当我抬头时，闯入视线的只是眼前那片不大雪白的墙和上面贴的那张并不张扬的海报，主角刘若英。
现在经常莫名地纠缠于一些词汇，辗转着，似乎是揣摩，仿佛能得些深的体会。比如近日对于释然。初遇见时，是有些诧异的。这可绝不是一个轻松或能让人轻松的词。曾经的伤痛、离恨、情怨、痴爱，乃至扬镳背叛，在某一瞬间都可以随它去了，不算冰封也是句点，这种选择需要时间的打磨，这种气度需要内外的提升。究竟年华流去的速度要快过地铁。
如何也是要散场的，前不久听说张玉宁可能要退了。已经不再对此类消息惊讶了。欲走还留的故事在亚平宁上演都有些奢侈，何况在天色阴冷的山海关外。冬日，有寒冷缓慢地逼入心扉。
喜欢一个人时，会因为他的一点点情节而激动，甚至亢奋不眠。喜欢一个人时，会关注有他出现的每一个细节，即便人在异地你在他乡。久了久了，才多少知道要笑着说再见是多么的艰难，挥手作别的岂止是云朵片片，更是那个曾经的自己，那段美化而艰难的记忆，那个窗外有黑鸟白鸟掠过的夏天。
想起了余华写的那本有些诡异的《兄弟》，兄弟两个实现接力的女人——林红，倒像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这个小时候就被人以难以启齿却任人羡慕的方式偷窥的女人，命中注定是要有寒雨且有风的。真相即如此。
有时候，就怀疑小波其实和切·格瓦拉是有些神似或内在一致的。他们此生的目的是难以见容于当世的。英年早逝不是天才出众的必然结局，但英才见斥则是生活中盛行的大道。堂而皇之。
上次，被人评论说喜欢坚持，这于我只觉得不安。当只是为了坚持而坚持，为了一意孤行而独持偏见做一个特立独行的影子，是不值得炫耀或表彰什么的。弗兰茨也说，你所唯一能逃避的，只是逃避本身了。那么逃避与献媚也就没有什么差别了。而今，于我，写字和阅读，都是被当作逃避的方式，逃避外在的寒冷，逃避心底的鞭子，逃避曾经不合适宜却高高悬着的梦。
在一个公共场合，听到一个学英语的女生引用林语堂，当时相当诧异。后来，去找那些抄过的字。“能够酷爱人生而不过度，能够看到尘世的成功和失败的空虚，能够站在超越人生和脱离人生的地位，而不敌视人生”。确实超脱。能够看到别人飞扬的神气而不鄙夷，能够欣赏他人的妩媚而心不会慌乱。自然自得，快意于心，潇洒在我。这实在难得。
2009-01-03